主题: 苦乐人生的长歌——读王哲士长篇小说《大晋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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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晋商》是著名作家王哲士先生表现黄河文化、晋商文化的一部力作，也是一部以晋陕峡谷颇具传奇特色的永和关渡口为载体，浓墨重彩展示黄土高原和黄河大峡谷风物人情，涵盖时代变迁和家族变迁史的全景式小说。
　　《大晋商》的故事发生在黄河大峡谷的千年古渡永和关，地域特征突出，时间跨度大，人物特征鲜明，语言运用熟稔鲜活，不但具有黄河地区的语言特点，而且运用了大量俚语、歇后语，土洋结合，相得益彰。故事传奇，具有古典小说出神入化的情节魅力。
　　《大晋商》写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晋商，也不是人们熟知的晋中富商，而是带有黄河风情标志性符号的永和关渡口的黄河船帮。黄河船帮，顾名思义就是来往于黄河之上的商帮，形成于明朝中叶，没落于清朝末期。《大晋商》中永和关白家的船帮就是黄河船帮最具代表性的一支，也只有繁盛四百年之久的白家这样“携数万之资，以求什一之利”的大商家，才能做得起船帮。
　　小说就是从白家船帮新帮主白永和在科场失意、官场失意、无奈从商之后写起。白永和是永和关九十眼窑院白家的三少爷，其父在他还没有出生就在跑长船时命丧黄河，其母因悲伤过度生下他三天后就过世了。白永和是在为商的祖父和官宦之后的祖母的精心呵护下长大成人，在他的身上寄托着祖父“学而优则商”和祖母“学而优则仕”的双重希望，然而希望却一次次破灭。失意回家，无奈经商时，又让“少心没肺”的大哥挑走了店铺、“欲擒故纵”的二哥抢走了驼帮，给他留下的只有息船30年的船帮。就这样而立之年的白永和当上了白家船帮的帮主，率领着长船开始了他一代黄河商人的传奇经历。
　　白家船帮自白永和的父亲出事后，30年来第一次远航，当白老太爷和白贾氏在关门楼上目送站在长船船头白衣飘飘的白永和消失在天尽头时，心里充满了忧虑。30年前他们唯一的儿子就是这样率领长船浩浩荡荡离开永和关再也没有回来。然而他们的孙子没有让他们失望。白永和率长船经过吞噬了他父亲的乾坤湾、黄河天险壶口，在龙门（禹门口）的惊涛骇浪中起死回生后，终于来到大名鼎鼎的商城潼关，用一万五千斤胡麻油换来了他当船帮帮主后的第一桶金。从此他的船帮生意进入正规化轨道，在之后经商的岁月里，他秉承“贵忠诚、鄙利己、奉博爱、薄族恨”的晋商精神，领黄河船帮，兴黄河漕运，走中国式商道，终于把自己打造成一代黄河商人、享誉千里黄河的永和关白老三。有童谣为证“到了永和关，先找白老三。吃上两碗面，送你上渡船……”
　　在白永和传奇的一生中，作者给他设计了三个女人，一个是发妻杨爱丹，一个后妻柳含嫣，还有一个红颜知己刘灵灵。她们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美得让人无语，爱得令人震撼。其实最早走进白永和心里的是刘灵灵，风华正茂的白永和与同窗王必高赴省参加乡试，路经隰州下均庄村投宿时，店家女儿刘灵灵给他们出了一个上联“上均庄下均庄上下不均均上下”，让他们对下联，但他们死活对不上，于是就决定打道回府，三年后对上下联再去赶考。这看上去有点不可思议，面对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姑，白永和怎么可以在人生的关键时刻做出这样令人费解的决定，但这正是作者的高明之处，用这样一个别出心裁的设计，把刘灵灵带进白永和的生命中。三年后，白永和终于对上了下联“东营塘西营塘东西经营营东西”，而让刘灵灵永远记住并爱上他，为日后在国军的监狱救他奠定了基础。
　　最让白永和难以割舍的是杨爱丹。白永和的家乡永和关和杨爱丹的家乡延水关隔河相望，都是沟通秦晋的古老渡口，都是黄河船帮人家，一水带衣、船来人往，你娶我嫁，祖辈沿袭。一次黄河浪中的英雄救美，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使白永和和杨爱丹相爱并结为夫妻。然而好景不长，在家独守空房等待赶考丈夫回来的杨爱丹无端被休。用白永和的说法不是“永绝休书”，而是“放妻协议”。这对外表柔弱，但性格刚烈的杨爱丹来说都一样。所以当白永和赶考回来再找杨爱丹时，她毫不含糊地说自己已经再嫁，并且有了一个儿子。读到这里我们不免有些惋惜和遗憾，但这也是作者的一个设计，这给杨爱丹后来不计前嫌去吊唁贾白氏、为救百姓和白永和合作千里运粮、挺身而出去救身陷囹圄的白永和、功成名就后大义还子埋下了伏笔，让读者看到一个美丽善良、自强不息、深明大义、宽容大度、爱心永存的杨爱丹。
　　最让白永和感激不已的是柳含嫣。如果不是柳含嫣在汉口长江边的舍身相救，就不会有后来永和关黄河船帮帮主的诞生，也不会有一代黄河商人的传奇故事，更不会有“到了永和关，先找白老三……”童谣的代代相传。柳含嫣在长江边救了白永和，又暗地里跟随到京城以身相许，最后又携子突然出现在永和关，更离奇的是她竟然是当年杨家失踪的养女花眼。尽管作者这样的设计让读者一时回不过神来，但却达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神奇效果。
　　一部优秀的作品，首先要讲好一个故事，塑造好一批人物，叙述好一些承载这些故事和人物的地域文化。这三点作者都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大晋商》为我们讲述了一个荡气回肠的黄河船帮的故事，为我们塑造了一大批有血有肉的人物，为我们叙述了千里黄河水旱码头碛口、黄河险滩大同碛、黄河奇观乾坤弯、黄河绝险壶口，以及龙门等充满神奇和活力的自然景物和绝美风景，让我们沉浸在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人物和景色中久久回味，无法忘怀。
　　（张朝霞：山西省临汾市隰县国土资源局）
　　责 编：马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