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眼睛里依旧含着晶莹的亮光。陶醉一番后，旋即咬着牙说：“我不会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的。”
少年说：“怨怨相报何时了。况且，人死不能复生，你的恩恩怨怨就此了解吧？”
那女人说：“了解？你知道我在这冷冰冰的空间度日如年吗？你知道我在这阴阳路上飘泊的痛苦吗？”
少年说：“你的境遇与我相似，我是吃了上顿下一顿还不知在哪呢！你在地下不容，我在地上活着也不易。冯良虽说不见踪影，这几年肯定也受到了良心的谴责，比你更痛苦，更伤心。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件事就算了吧！”
那女人说：“算了？说的轻巧，我这几年痛苦的煎熬谁来补偿？”
少年叹了一口气说：“我们都生活在一个黑白相间的世界，上天在冥冥之中，给我们每个人安排好了命运，有些事宜是怨不得别人，要怨只能怨自己的命运。”
那女人不再言语，默默地看着那束小白花。
少年说：“去吧，我让李景国把你的骨身安顿好，愿你投个好人家。”
那女人悠悠地说了一句：“谢谢小师傅。”然后飘飘然地消失在墙隅。
少年顿然觉得四周光亮了许多，心中长长嘘了一口气，胸膛也舒服多了。
李景国正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少年完好无损地进来，忙问：“办妥啦？”
“妥啦！”少年说：“你把那女人的骨身挖出来，找个山水秀丽的地方埋喽。往后这件事谁也不说，谁也不问，就这样啦！”
临走时，李景国紧紧握住少年的手久久不放……
在解放路立交桥下，少年依旧摆着卦摊，一扫初来时的矜持劲儿。
这时，收摊位费的那个人溜达着走过来，“小子，这两天干嘛去啦？”
少年说：“什么呀！我早上来的，接了个活出去了，下午这不在这候着吗！”
那人叫嚣地说：“小小年纪学会扯谎，前天上午不见踪影，现在蹦出来啦，硬说是早上来的。”
少年觉得不知哪儿搞岔了，不再言语。
那人见不理他，气呼呼地走了，摊位费也不收了。
少年正捉摸着这件事，走过来一个四十多岁，气宇轩昂的人，他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这个人见了少年，止住了脚步，吃惊地看着少年，半晌才说：“想不到姜公之后竟落得个如此光景。”
少年见这人没头没脑说出这番话，不高兴地说：“什么呀？你认错人啦！”
这个人说：“没错，姜公之后人有一个特征，这是旁人无法知道的。”说着，一只手捏着少年的胳膊，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脉搏。
少年顿觉浑身血液加速循环起来，周身发热发烫，蓦然眼前，开了一道纵穹剔透的窗口，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人松开手：“没错，是姜公的后人，我顺势给你开了阴阳窗。这阴阳窗不到关键时刻，不可启用，否则会阳气亏损而死。”
少年被那人一阵折腾，不高兴地说：“我打从娘肚子里爬出来，就不知道什么姜公，你现在又给我开什么窗。”
这人望了望四周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不管少年愿不愿意，一把攥住他的手就走。少年挣脱了两下没挣开。
在一个幽静的地方，这人松开少年的手，少年蹙着眉头，揉着生疼的手腕。这人说：“你以后就叫姜小卫吧。”
少年说：“我叫鬼六儿。”
“鬼六儿？”这人叹口气说：“瞧这名字，怎么姜公的后代是一代不如一代呀！”他接着说：“我叫马敞。以后你就知道我的身份啦。”
姜小卫“嗯嗯”两声，心想：改名也好，只要能吃饱肚子。反正父母死了也不知道。
马敞说：“你体内的灵骨是怎么打通的？”他见姜小卫呆愣着又说：“就是说你怎么有特异功能的？”
姜小卫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家门口有个池塘，池塘里有个万年鳖。”
那是个雷鸣电闪的夜晚，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叫着姜小卫，他爬起来，走到池塘前。一只细脖撑着个小脑袋，小脑袋上嵌着的两只小圆眼睛在看着他。他没有半点畏惧感，走前几步，想抚摸那个小脑袋。那细脖上的小脑袋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忽然，对着他的面门喷了一口气。他顿然觉得身体摇了几摇，晃了几晃，周身上下骨头乱响，好像要散架。脑袋一阵疼痛，倾刻间又觉得浑身异常轻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听得有一个声音，说：“去吧！孩子，去你应该去的地方。”之后，那万年鳖消失了。
马敞听了说：“这是上古时代的一只鳖精，因触犯天规，被贬到此地的。它的任务之一就是寻找异灵之士，振兴天界，以抵罪过。”
姜小卫说：“我道行这么浅，还异灵之士呀？”
马敞说：“你充其量是个刚出道的毛孩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使你真正成为一个异灵之士。”说话间拉着他要走。
姜小卫挣着说：“马上要走吗？我要去见一个人。”
马敞说：“啥人？见见也好，也许以后再也不回来啦！”
姜小卫没有说话，他的思绪已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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